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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二章

海鳇鱼(精彩从此开始!)

第二天,明非没有去赌场。经过昨天泷川抓赌的事情,他现在对赌场有种莫名的排斥感,想起古厉茵和那群赌徒的奚落,大庭广众之下确实有点没面子。

看来果然赌档是没办法再去了,就冲着古厉茵是老板也不能再踏足一步,这个女孩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。

明非总觉得自己该花一点时间多陪陪泷川,泷川的眼泪提醒了他,就算再坚强,她也是个女孩,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女孩。她已经独自支撑这个家太久了,不能再让她受一点委屈,应该把以前的明非没有做到的全都补偿给她。

“还是过两天再去找颜老头吧,他应该能理解我现在的境况……”

明非自言自语,心里想的全都是怎么讨泷川欢心。

正当他思考的时候,门外浮现一个人影,紧接着是敲门声,看身影好像是泷川来叫他起床了。

泷川并没有进来,而是隔着门说:“我要去早市买菜,你在家里乖乖等着我回来做饭哦。”

明非一拍脑门,心生主意,何不做一桌可口的饭菜给泷川呢?自己的厨艺虽然一般,却也比泷川的黑暗料理强,她一定会喜欢的。心动不如行动,明非一个鲤鱼打挺,快速穿衣出门。

“泷川,等等我!我也去买菜!”

看见蓬头垢面,衣衫凌乱的明非,泷川惊讶得像见了鬼一样。

明非:“我不就是买个菜吗,用得着这么惊讶吗?”

泷川:“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,过去不睡到日晒三竿你不会醒的……今天怎么突然想起买菜,你不是很讨厌菜市场吗?”

明非挠挠头,揶揄道:“嘿嘿,人总是要变的嘛……”

泷川一努嘴,奇怪地看着明非。

……

今日的早集市依旧繁华,人来人往,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,明非快乐地像个孩子一样,穿梭于热闹的街道。泷川跟在后面,觉得有点莫名其妙。

明非特意嘱咐泷川穿着上次给她买的衣服,还要用胭脂水粉化妆化妆。泷川虽然不太喜欢化妆,但毕竟是明非一番心意,她还是听从了的建议。

人靠衣装,此言不虚。本就美丽的泷川变得更加光彩照人,走在街上,不时传来惊呼和小声的议论,回头率一路攀升。

说实话,自己带的女孩回头率高是一种令人喜悦的烦恼,明非笑嘻嘻的对泷川说:“你看到了吗,他们好像实在议论你呢。”

泷川低头抿嘴,脸发红,她没说什么,乐呵呵的跑开了。看来被直接或者间接的夸漂亮应该是所有女孩的梦想,神女也不会例外。

明非并没有像上次一样闲逛,而是想着买什么好,他拼命回忆自己到底会做哪些菜,照着心里草拟的这份菜谱来买食材。

逛了几个摊位,讨价还价半天,买了一些精肉和蔬菜,又买了些鸡蛋,突然又想起来,最好再买条上等鱼给泷川煲汤,让她尝尝自己的手艺,也算赔礼表心意。

这几日赚了不少钱,明非花钱也大胆了一些。心想一定要给她买一条好鱼吃,以她的持家程度来看,自己是万万不会舍得去买的。最好的莫过于海鳇鱼,那种入口即化的感觉还在口中,吃过一口就不会忘记。

明非带着泷川走向鱼市的路上,没想到又看到卖艺的一家三口。今天他们的观众格外多,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,叫好声不绝于耳。

“我们去看看吧,那边好热闹啊!”

泷川:“有什么好看的,还不是那几个节目……”

虽然这么说,泷川还是陪着明非一起去了。

“怪不得今天人多,原来是有新节目!”

难得换了个节目,小女孩从喷火变成了玩水,她的面前放了一个巨大的盆,盆中盛满清水。在她的精妙的操纵下水变成海豚,金鱼,海马,无形的水变成有型的小动物形状,不时荡漾起水花,扬到前排人身上,带来一阵凉爽。

晨光照射下,地上映出一道小型的七色彩虹。

刚才还不感兴趣的泷川被小女孩精妙的魔法吸引,在一旁连连鼓掌。

明非随手掏出一个银币,向泷川示意。这情形让他想起老公用花钱之前先请示手握财政大权的老婆,倒也真有点小夫妻的样子了。

泷川抿抿嘴,有些舍不得,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。

明非得到批准,像小女孩递过一枚银币,小女孩并没有去接。

只见她双手合十,闭眼凝神,念力驱动下,盆中的水化作鱼群,绕着明非和泷川盘旋游动。紧接着小鱼合为一条大鲨鱼,猛地向明非游过,明非被惊得闭上眼睛,等待鲨鱼袭来,泷川也捏了一把汗,两人一动不动,呆站在原地。

半天之后,什么都没有发生,明非睁开眼,那鲨鱼竟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,祈求打赏。明非被精妙的魔法逗笑了,欣然递过银币,鲨鱼用嘴叼住,迅速回到盆中。

“哥哥姐姐又来啦,你们好恩爱,还在一起买菜的。祝你们天长地久,和和美美,白头偕老,永结同心!”

明非欣然接受了祝福,对这几句祝福,他是十分受用的,这正是他的愿望。

可泷川却害羞了,她忙说:“别胡说,哪里有恩爱……谁要白头偕老,永结同心啊……”

说着她的脸又红了。

“小朋友,说的真好,再来几句,哥哥爱听。”

小女孩疑惑地说:“哥哥,是不是你穿的太土,姐姐嫌弃你啊。”

听到这里,泷川转羞为喜,被逗得开怀一笑:“哈哈,真可爱。”

小女孩的父母看见银币,居然放下了手头的表演,急忙走过来。也难怪,看卖艺的大多数打赏铜币,像明非这样的大手笔确实是少数。

这对夫妇恭恭敬敬地过来,点头哈腰的样子让明非很不舒服。

“谢谢少爷,谢谢少奶奶。小月!还不给两位贵客跪下磕个头!”

说着,男人的大手压着女孩的脑袋,用力的向下按。

女孩一脸倔强,嘟着小嘴说:“我不跪!”

男人作势就要开打,嘴上开骂:“你这臭丫头,赔钱货!”

小女孩眼中泛着泪花,却依然不肯低头。明非实在看不下去了,上前阻止:“算了,算了,小孩子有骨气是好事,这孩子多可爱,别为难她了……”

真怀疑这是不是她的亲生父母。

泷川也走过来打圆场,她摸摸小女孩的头,怜爱地说:“小姑娘,真是好样的!你要记得,你长的这对膝盖可以跑,可以跳,可以蹲,就是不能用来跪,姐姐喜欢你……”

明非注意到,泷川的眼中流露出一种从未见过的光芒,他想,这一定又是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吧……

小女孩的父亲见状,停止了打骂。直到二人离开,小女孩还是没有停止啜泣。

泷川长叹一声,惋惜地说:“这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,同时能够掌握水火两种完全属性相克的魔法,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。”

明非不解:“是因为没人好好地培养她吧,看她父母的样子也不是懂事明理的人。”

泷川看向那个小女孩,意味深长地说:“你看到了,愚昧对人的伤害远比贫穷大得多。”

……

边聊边走,没一会就进入了鱼市区,明非扫了一眼,一下子看到了那个卖海鳇鱼的摊子,还是奇怪的一家三口。

三人中最惹人注目的就是女儿,这女孩的年龄大概十六七岁,长得却是高大苗条,虽然包裹的很厚实,依旧挺拔迷人。她父母的身材也相对常人要高一些。

奇怪的是,炎炎夏日他们依然戴着头巾。

明非上前:“老板,给我挑一条好鱼,我要红烧!”

只见那男人观察了一会,一网捞起一条大鱼,爽朗地一笑,说道:“哈哈,客官,看见这条了吗?大小适中,我保证肉质肥美,用来红烧最合适。”

说着,他把鱼扔过去给女人过秤。明非付过钱,看着少女在旁边把鱼收拾干净。

她的动作十分娴熟,左手把鱼头向案板摔两下,右手剖开鱼腹,掏出内脏,紧接着开始收拾鱼鳞,她向明非微微一笑,把鱼吊起来,甜美的嗓音几乎将人的心融化。

“收拾好了,给您。”

时值酷暑,虽是清晨但一样燥热,少女额头留下几丝细汗。明非更不解了,这么热的天包的这么严实干嘛?

少女随手擦擦脸上的汗,又绾了一下头发,头发耸动,头巾也跟着动那条,随着头一低一抬,头巾滑落在地,少女乌黑的头发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。

看着她的样子,明非和泷川都惊呆了。

不仅是因为她的美丽,她又长又尖的耳朵,很直接的说明了她的种族和戴头巾的原因!

泷川紧皱眉头,低沉地说了一声:“糟了!”而明非却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
还没等明非从震惊里面回过神来,围观的群众便已开始骚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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